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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3.24被炮灰的公主 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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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昭行被下了大牢,秋後就要被問斬的事情早就有人報告給寧夏知道了,連葉述與府衙主官那番談話都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她耳邊。寧夏沒有任何表示,放任了葉述的行為。

與陳家一道淪為笑柄的還有施家,為皇城近來的熱鬧貢獻了一份力量。

在先皇逝世的那天皇宮被禁軍圍了起來,施媛猜到有大事發生一整晚都沒睡,期待著最後的結果。私心她是想皇帝能夠傳位給自己兒子的,可一想到寧瑞還小,而寧晞又手掌大權,她就寄希望於四皇子寧晞能夠上位。

與廢太子解除婚約後,他們施家就轉頭站隊的四皇子。所以就算最後登上皇位的不是寧瑞而是四皇子,施家照樣穩賺不賠。懷著這樣的心情,她一等就等到了次日大天亮。

嘎吱一聲房門被推開,她見伺候在自己身邊的婢女蒼白著一張臉,身後跟著一群太監。為首的那個太監叫小周子,曾經在她殿中伺候過。施媛嫌棄對方做事毛手毛腳,連自己養的貓都照顧不好,就讓人打了他三十大板。

小周子長得廋弱,三十大板下去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堪堪去了半條命。那時還在下雪,就在那種大雪紛飛的時節施媛讓人把小周子趕到了殿外,嫌棄他晦氣。不就是挨了三十大板麽,竟然嘔了幾口血,將她的地方都弄臟了。

被雪地裏爬了很久,小周子遇到了好心的福公公,被救了一命。自那後他就跟在福公公身邊做事,再沒有回過施媛的殿中。這是他兩年後再一次踏進這裏,福公公跟他說施嬪廢了,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便是。

於是他領了這份差事,帶著人捧著三尺白綾而來。在施媛想要出聲呵斥時,使了個眼色著人摁住她把嘴堵了,笑盈盈道:“先皇留下遺詔,賜施嬪娘娘白綾三尺。娘娘是要自己上路,還是奴才代勞?”

施媛怒目圓睜,兩只臂膀被鉗制著掙脫不開,尚未弄清情況就眼睜睜看著小周子手上握著那三尺白綾緩步向她走來,將她脖子勒住了,耳邊傳來仿佛惡魔般的輕語:“看來娘娘是不願意自己上路,只能奴才代勞了。”

喘息越發困難,施媛眼前逐漸發黑,她感覺得到自己快死了。雙手無力地在空中胡亂抓了幾下,連坐上皇位的人是誰都沒來得及問,她就停止了呼吸。

施媛就這樣死了,小周子幾人完成了任務收拾東西離開,只留下殿中的宮女泣不成聲。在施媛死了後,她身邊貼身伺候的幾個宮女把什麽事情都抖了出來。

那寧瑞的確不是先皇的子嗣。那時施媛被撤了侍寢的牌子,想盡辦法沒能見到先皇的面,不甘心老死於宮中就搭上了太醫院一名太醫。那名太醫就是在之前受過陳昭行所托,為她診過脈的陳昭行好友。

兩人一來二去看對了眼,耐不住深宮的寂寞,施媛與那人做盡了夫妻間的事情,還懷上了那人的孩子。這孩子來得意外,男人的意思是吃藥偷偷流掉,如此一來神不知鬼不覺。

可施媛不願意,她有個更大膽的想法,讓男人幫自己將皇帝引來這裏。她要把這孩子算計在先皇頭上,想靠這個孩子翻身,享盡榮華富貴。

有太醫院的太醫幫襯,施媛成事並不艱難,果真與磕了藥的先皇滾到了一起。後來裝作身體不適,讓先皇知道了她懷孕的事。先皇大喜過望,一點沒有懷疑施媛肚子裏不是他的種,對其疼愛有加。

如今先皇已逝,施媛又被先皇事先留下的遺詔賜死,這些事再瞞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不需要用刑逼問,施媛殿中的宮女就把什麽都招了。

睡在偏殿中醒來的寧瑞鬧著要找自己母妃,殿中伺候的宮人沒有搭理他,他便跑出去想要找父皇。跑到先皇的寢殿發現那兒掛了白幡,他才知道父皇仙去了。

五歲左右的孩子已經能夠理解死亡是什麽意思,他怔怔地沒能哭出來,又被告之自己不是父皇的孩子。他不是龍子,身上流的不是皇家血脈,先皇留下遺詔要送他出宮。

寧瑞這回是真的嚇哭了,哭鬧著要找母妃,不過找到的只是施媛的木棺。施嬪德行有失,與其他男人廝混到一起誕下孽種,死後也不能葬入皇家園陵。因而屍首裝入木棺中正要被送到施家。至於施家怎麽處理這具屍首,那就是施家的事情了。

父皇死了,母妃沒了,寧瑞感覺天都要塌了。見到黃袍加身的寧夏一時間都沒有動作,被人提醒後癟了癟嘴,想往寧夏身上撲哭訴委屈。

沒能近寧夏的身,他就被宮人攔住不得前進一步。寧夏悠悠地笑了:“寧瑞,不,應該要叫鄭瑞了。父皇仁慈留你一命,日後出了宮好好做人吧。”

“皇姐,你不要趕我走,瑞兒以後一定會聽皇姐的話,絕不忤逆皇姐的意思。”寧瑞著急得眼淚直掉,換個心軟的人指不定就留他下來了。

可惜寧夏從來都不心軟,就看著他嗚嗚地哭。說實話,模樣有點滑稽。她這個十五弟從小就被寵壞了,以前見到她別說叫皇姐了,一直都是餵來餵去,沒禮貌還十分討人厭。

現在失去了最大的靠山,他倒曉得審時度勢適時低頭,忍下一時之氣了。寧夏覺得有趣就多看了幾眼,隨後才叫人安排把他送走。送出皇城後找戶普通人家收養,日後有怎樣的造化全看他自己,是好是賴都與寧夏無關。

而那個與施媛廝混的鄭姓太醫同樣沒能保住性命。他家不算世家望族,但在皇城也是有頭有臉的。鄭家子嗣單薄,三代單傳就這麽一個兒子,都在為他相看親事了就鬧出這種事。

鄭家父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兒子竟然會與先皇的施嬪廝混在一起,可皇家不會拿這事開玩笑,說出來都是天大的醜聞。鄭母知道這事時就暈了過去,鄭父也是氣得心氣不順。

只能說不幸中的萬幸,新帝仁慈沒有實行誅連,否則他們鄭家上下沒一個逃得脫的。至於施媛誕下的那個孩子,沒人敢問被送到了哪裏,鄭家不敢,施家更不敢。

以為在皇權之爭中站錯隊已經夠倒黴了,施洪沒想到還有更倒黴的。他一直引以為傲、能夠為施家帶來榮華富貴的女兒施媛,居然給先皇結結實實地戴了頂綠帽子。

這事原來是皇家秘辛,總要遮掩幾分的。但寧夏是個不走尋常路的人,直接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讓人寫到了報紙上,讓全黎國的百姓都知道了先皇這頂帽子有多綠,施嬪有多不檢點。

死了後施媛還在被人戳著脊梁骨罵,就連施家的其他人都受到了牽連。施家子女不止施媛一個,她死了倒幹凈,可苦了活著的兄弟姐妹。尤其是待字閨中的施家女,經受這一遭後已經沒有什麽名聲可言,之前來提親的人家紛紛取回了聘禮,放言娶個商戶女也不願讓施家女過門。

施洪被後宅鬧得頭疼不已,以為事情最糟糕不過如此了,誰想還有更糟糕的在前頭等著他。新帝擇吉日登基,下的第一道聖旨是徹查當年葉楠通敵叛國一案。

作為此案的首告人,施洪沒能躲過訊問。一開始他咬死了葉楠就是通敵叛國的罪人,別的什麽都不願意說。一用上刑,他沒能熬過半柱香的時間就把自己知道的都招了。

順藤摸瓜,當年經辦此案的大臣無一幸免都落了網。他們叫嚷著自己冤枉,說處死葉楠一家都是受了先皇的旨意,他們沒有選擇的餘地。

當年護國公功高蓋主,在軍中頗具威望、在民間也是深受百姓的愛戴。先皇疑其居心不良,想除之而後快,所以才設計使得護國公死在了戰場上。追隨他一道的好幾個猛將同樣在戰場上死得悄無聲息,連完整的屍骨都沒能收撿回來。

葉楠因病未能一起上到戰場,他滿心期盼著那場戰役的勝利,早早就備下好酒準備為護國公與其他幾個兄弟接風洗塵。結果人沒能等回來,等到的只有幾具冰涼的棺材。

他無法相信護國公與幾個好兄弟就這麽去了,一直在查戰場上發生了何事。憑護國公的用兵如神要贏得那場戰役不難,何況還有幾員猛將沖鋒陷陣,怎麽都不該這樣悲涼地收場。

這一查還真讓他查到了點東西,同時也引起了先皇的警覺。先皇怕葉楠不依不饒繼續深入調查,要是查到護國公幾人的死與他這個君主有關,傳出去對他的統治非常不利。

就是這樣的理由,先皇設計了葉楠的通敵叛國,將葉家滿門都殺幹凈了。無論是施洪的首告還是當年主審此案的刑部、大理寺官員,全都是先皇的安排。

舊事被揭發出來,他們痛哭流涕地懺悔,說自己都是逼不得已的。要是不按照先皇的意思來辦,死的就是他們了。他們不想死,就只能昧著良心做了先皇的劊子手,送葉家人去死。

說來這也是一樁令人心驚的皇室醜聞,重審葉楠一案的官員不敢擅斷,請示寧夏要如何處理。寧夏莫名地看著幾個腦門直滴汗的大臣,聲線沒有起伏:“律法怎麽規定就怎麽辦。”

“那對外?”大臣低著頭繼續問。

“事實是什麽樣的,對外就怎麽說,無需任何隱瞞。”寧夏嘆了口氣,幽幽道:“百姓有知情的權利,這黎國不僅是寧家的,也是所有黎國百姓的。他們總得知道自己國家與自己的君王發生了何事吧,這也是為了給枉死的人一個交代。”

皇室中出了寧夏這樣一個奇葩,她不僅不遮醜,還巴不得把皇室的醜聞囔囔得全黎國無人不知。

於是這樁陳年舊案的內情登報後,黎國百姓又知道了先皇不做人,構陷忠良害死包括護國公在內的好幾個大臣,就連葉楠將軍一家也死在先皇的設計之下。

施洪幾人叫喊著自己冤枉,然而沒有人同情他們。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初衷是嫉妒或是身不由己其實並不重要。難道你想活,葉楠一家就該為了成全你活下去的意願白白送死嗎?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道理。當年參與運作此案的朝臣沒有逃脫制裁,都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了代價。主謀的施洪幾人被判了斬首,家底全被抄了充入國庫。其家人沒入奴籍,發配到偏遠邊關實行勞作。

百姓拍手稱快,葉家的冤屈得以洗刷,葉述恢覆了本名,以葉家人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於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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